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个凶残的老师，怎么能因为我说出这种应付的话就打我呢？要明白，学生说出这样的话原因绝对不是在学生，哪个学生不愿意好好承认错误。可是好好承认错误你们还是会很生气的说，「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怎么做的。」这样像是故意找学生茬的话。
作为学生，我真的，真的……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输了，输给这种逼人的气场了，当年面试的时候面试官为什么就同意她当教师了，应该发配边疆去制服恐怖分子好不好，这个样子也太可怕了。
那对剑眉总给人一种立马就能从下面的眼睛里面飞出来一把夺人性命的剑。而现在这对眼睛就正在对着我，我要是不害怕就可以去试试入伍当兵了。
「话说，你最近好像和我们班的一位女生走的很近。」话锋一转，她把棍子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嗯，好像是的。」
「嗯？」
「是的是的。」干嘛故意吓我一下。
我在想这个老师对我的耐心到底能坚持多久，像我这样连王老师都觉得头疼的学生，她这样的老师会怎么做。
「自从遇见你之后，她好像做事情收敛了一点，打架也变少，课上也不错。就是成绩方面还是有点头疼。」这种展开方式，该不会是要我。
「你帮她补习吧。」就知道。
「为什么？叫老师来不是会更好吗？」
「那个孩子对老师的警惕性很高，像我这样的老师连和她好好对话都不容易，你明白吗？」明白，你个性很差对吧，就是这点，我明白。
「所以我才要可能会被她接受的你来帮她提升成绩。你的分数我也看了，还不错，在班里也是前几名，就这样教她也提升分数。」这样的事情不要麻烦我啦，我可是按时回家的好孩子。
「嗯……」突然就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怎么了老师？」我被看的不舒服，就问她。
「你要是想乘机做什么我会好好收拾你的。」放心吧，我不会的。
「那么你同意了，补习的时间就定为每个中午。」我还没同意的说。
「双休就定在学校。」为什么我休假还要来学校。
「我会监视你们不让你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说不会做啦。
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但是还没开口就被她赶出去了。
其实她打人还真不疼。
我无奈地走回教室，趴在桌子上进行休息，下节课是王老师的课，我可以继续睡吗？不可以吧，也许会被王老师给再叫一次谈话吧。不要不要，刚刚被母夜叉威胁，马上又要听唐僧讲经，这个样子的上午可是非常糟糕的开端。
就这样子努力坚持着，我熬到了中午放学。其他学生走的走，吃饭的吃饭，只有我一个人背起书包走向老师办公室。如果不去以后数学课我就别想安宁的度过了。
「嗨。」推开门，就听到了老师的招呼声。一点都不符合您的身份别这么难为自己了，都捧读了捧读了。
「嗯。」很不适应地回答她。
在老师的旁边站着一位个子不高，头发长长的，好像懒惰少女一样的女孩就是赵慕云了。她很害羞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和我对视。你可以和我打招呼啊，当然前提是你是正常状态。
「那么开始吧，先从数学开始。」一开始难度就这么高。
「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完全没有准备。」话说这个也进行的太快了吧，不应该给我一天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吗？我放下书包，坐下了。
「先从上次试卷开始讲起，不过，你能讲好高一题吗？」
「那么不放心的话就别找我啊。」这个叫，叫，李老师吧？嗯差不多就叫这个名字吧。为什么我觉得这件事做的好无厘头，睡觉被罚给学妹讲题目，什么鬼的惩罚。
「算了算了，你讲吧。」说完她把一张数学卷给我。
这个试卷怎么说呢，算是小测验吧，除了分数和小测验有点不符。56分。能算最高分吗？好像还不及格，这卷子是100分的吧，换成150也没到一百，很不妙的分数。
我看着卷子有点犹豫，虽然数学不算我的弱项。但是，数学这种东西有时候就要讲个昏天黑地的，讲多了还记不住，我实在不想触碰这类东西。
我看向李老师，是吧？「能先从文科开始吗？」现在才高一还不需要那么在意理科吧，嗯，稍微放慢点步伐也行。
「不行。」她看着我坚定地否决我的要求。为什么，又不是一定要选理科。
「可是这个样子一个中午就什么都干不了了。」我把视线放回卷子上。
「那是因为……」一直不说话的赵慕云终于开口了「我文科很好。」
「作为参考，有多好。」
「测验文科全校第三。」比我还厉害。我自己倒是选了文科。虽然要背很多，但是总体感觉还不错。也有点后悔，觉得理科生基本靠脑这一点很简单，不需要查这查那。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吃饭。其实应该吃完饭再来的，可是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尽快结束，做一个提前放学的好老师，可是现在看来，中午可能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了。w
我耐心地向赵慕云讲着题目，李老师就在一边看着，要么看看以前的卷子要么听听我讲的对不对。她的样子好像还能再耗下去。可是我不能，我已经有点饿了，中午不吃饭，下午会很难过的。
大概是接近下午一点的时候，李老师离开了办公室。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
赵慕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哦。」
我刚要准备伸个懒腰，李老师就回来了。呃，好像被发现在偷懒了。我停下身体的动作，看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谁知她噗嗤一笑，从背后拿出几份饭盒。
「这个是给你们的，今天老师要用微波炉加热午饭的人比较多，所以来晚了。」
我不好意思地接过饭盒，赵慕云也是如此。这个老师也不是那种一直学学到天昏地暗的那种教师，对学生其实是非常好的吧。
我顾不上面子就开吃了，至于赵慕云怎么样我是没空去看了。
「给你。」我很迅速地解决了午饭，把空饭盒还给了李老师。我又很迅速地说了一句「谢谢。」这点礼仪是我发自内心的。
「觉得怎么样？」她接过饭盒，并把我拉到走廊里面询问。
真的感觉怎么样，我觉得也就一般般吧。也不知道她能听懂多少。但是这么回答她可能会被打吧。
「还比较可以。」虽然依然只能突出这样模凌两可的回答。
她把饭盒放到背后，开始追问一连串我这次辅导学生的感觉。说是要去借用这份心情。感觉不妙，我是不是该跑了。
「你认为她怎么样。」
「什么？你说赵慕云吗？」她点点头说「对。」
形容别人吗？我没有朋友所以对一个人好坏的评判也不知道对不对。
「算是一个错的女孩吧。」马马虎虎地回答了。
李老师手摸了一下下巴，然后露出看起来是满意的笑容。「还不错？」这个回答到底对不对啊。
她没有多问，就离开了。我回到办公室把自己的书包拿起来，准备回到自己的班级。如今天气已经开始褪去寒冷，开始走向温暖，这个时候待在教室会给人一种惬意的感觉。那是，属于孤独者与现充共有的财宝。虽然之后的夏天就是现充的舞台。
「等，等一下。」赵慕云叫住了我。我转过头，看见她走了过来。视线飘忽不定，但最终还是勇敢地和我对视。这个女孩那么认真干什么？
「复疑。」
「我在哦。」
「今天放学后你有空吗？能在操场的长椅上等我一会吗？」
「啊…那个……」
她的眼神越发的认真起来。「就一会。」她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我，很明显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而且其意义非凡，对她来说。
「好吧。」我答应了，好像忘了什么就答应了。不过，管他的，对方是个女孩都这么认真鼓起勇气来邀请我，拒绝她总觉的不像话。再说了，她要和我说的事一定意义非凡。
我回到教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享受着温暖的空气与清凉的微风。然后，慢慢听一个少女在我耳边呼唤「复疑，你在干嘛？」
「陶醉在自我的情绪中。」
「我认为那个解释好奇怪。」啊？
我把脸转过去，看见一张极其可爱的脸。明亮清澈的瞳孔，和长长的睫毛，加上洁白无瑕的脸蛋，不用说，能被她搭话我三生有幸。如果忽视她的性格……
「复疑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她指着自己，不解地问我。
「没有啦。你找我干什么？」
「你知道吗？马上要有校祭了。」她满脸笑容，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其实我不记得。校祭这种东西又不是每年都举办，我哪里知道。
「我们学校是解放后二十年就有的。当时的校舍比较简陋，连正经教师也很少，但是改革开放以后就好多了，于是我校就没20年开一次校祭，这是第三次校祭。」她解释道。
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太明白。什么历史悠久，又底蕴什么的，我都不想知道，只要不关乎我的事情，我可能都不会太感兴趣。
「嗯。」
「所以我们很幸运不是。」说完，她激动地把双手摊开。
她是指二十年一次吗？这样子算来。二十除以三就是大概每七届有一次。我们能有大约七分之一的机会有可能遇到。不过，这种概率计算是不准确的。
「也是呢。」我毫不感兴趣，随便应付她。
校祭。那样的事情在每个学校都不被重视。因为，学校是用来学习的，每年都举办一次会使学生学习进度跟不上，不如让学生们好好学习吧。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很少看到大学以下的高中，初中，小学办过校祭。大学其实也蛮少的。
不抱期望。
「复疑。」
「嗯？」
「你觉得今天的太阳怎么样？」这个问题有点突然。我想先观察一下再去回答她，不料现在正是太阳最热的时候，最为灿烂的时候，我的眼睛被刺的酸痛。
「很强烈。」得出这个答案。我在心里窃喜今天没有因为太阳灿烂而热的难受，还好是初春。
「我，觉得它在害怕。」她把手遮在眼睛上，挡住刺眼的光芒，努力想看清太阳的整个轮廓。
「为什么？」我对这个答案不明白。太阳是太阳系的中心，连这个星系都以它命名干嘛太害怕。
「因为在害怕，所以把自己弄的光芒万丈。」
我不懂。
「因为自己挂在天上大家都会注意到它，它害怕得想保护自己就只能这样把自己用光辉遮住，遮的别人难以看清。」我不懂的不是这个。
「因为害怕和别人交往，所以自己穿上了带刺的盔甲，要别人望而生畏。」
……
「它是在害怕……」就在关键的地方，上课铃声响了。她莞尔一笑，对我挥手再见走回自己的位子上。
……我刚刚怎么了。
放学了，这是中国学生求之不得的事情吧。本来相对于世界其他大部分地方这边学业压力就重，放学时间也会在接近饭点的时间，再加上一些老师“尽职尽业”，能放学可算是太完美了。
对我来说也是如此，尽管每天回家也要努力学习，但是谁愿意在学校一直呆着呢？一个人学习才会给我安心的感觉。
我没有去取车，直接走向操场，遵守约定。
长椅上还没有人，操场上倒是还有几人在打着篮球的友谊赛。我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等待赵慕云地来到。
天已经由上一次在学校的这个时间的黑暗转为橘红，红的灿烂，红的温暖，就像女孩子的温柔一样。
「久等了。」声音从后面传来。
「不，我也刚到。」刚往后看，我就被这个景象迷到。
暗红的天在洗去蓝色与白云后像换血一样留着自己鲜活的原色与狂野，表露出再温柔的人也会在将要逝去时会表现狂野的一面这件事，它现在就是如此。赵慕云长发与女生校服就是静静的美，她双手拿着两杯奶茶，任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在用自己女性的温缓给天空平静的心情。现在应该有位上级摄影师给她此景拍张照片，我想永远保留这一刻。
「给。」她把我从震惊中拉回来。她把其中一个奶茶给我。
「谢谢。」
她坐在长椅上，和我一起看着天，听着不断传来篮球拍打声的操场，享受微风带来的宁静。
「你知道吗？」她向我叙说道「我很想当一个受人喜欢的女孩。」
「什么意思？」
「我的爸爸是武术家，不仅会很多武功和兵器，而且自创过独家的武术。他赢过很多奖项，并且也得到了不少钱。我是他最小的女儿。我小的时候喜欢待在屋里面，连哥哥姐姐也很少交流。有一天，我听到了笛声，被笛声引到一个内院。当时家里住在山里，爸爸买下了山里面一座别墅，并又建造了一个。这个后院，是当时建造的，用来给我爸爸每早练武用的。我看见爸爸早晨练武后觉得很有意思，自己模仿起来。爸爸看见我模仿的有模有样的，就把我抱起来，问我有没有向学的兴趣。我当时回答是有。可是我并不清楚当时家里的状况，哥哥姐姐没有一个愿意接父亲的班，都想要做文工，我这么一说哥哥姐姐们都认为爸爸会把我认作接班人，为此苦求爸爸不要我去习武。爸爸什么也没表示，对我说，你要是觉得不行你可以立马停止，我也不会要你参加任何有关武术的出场。就这一句话，我没顾哥哥姐姐的担心就随爸爸学习武术。每天早上和爸爸习武，到山林里面练习，心里面很开心。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到现在，在一年前，爸爸被人暗算，破产了。哥哥姐姐把爸爸和我养起来。爸爸觉得自己被孩子们养着太没面子了，一天里和哥哥姐姐们商量一下就决定离开了，他特意和哥哥姐姐们说不要我知道，但最后还是被我知道了。哥哥姐姐废了好大劲才把我拦下来，我为了和爸爸一起走甚至对他们动手了，我当时没能明白自己已经不能算是正常同龄女生出手水准了，对他们动手时也没注意，弄伤了他们，心里很抱歉。而他们到现在也在为不能要我和我父亲见面感到对不起，觉得自己有点自私呢。爸爸去了美国，我每月通过哥哥姐姐得到爸爸给我的信，这样活着。因为我长年在山里面待着，在与人交流的过程中总按着性子来，导致了很多麻烦，也经常发展为出手伤人。大家渐渐对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认为我不像个女孩，其实我是很想被人喜欢的，毕竟我是个女生。但是，现实意外的残酷。今天，我遇见了你，你把我作为女生看待，虽然你也有犹豫的时候，可是你从来没有说我是个男人，一次一次的要你看见我打人真的很抱歉，我觉得复疑你是个好人，遵循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尽管我觉得要想和你做朋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我想要和你做朋友。」说到这里，她站起来，转了一圈，回过身，双眼里面展现出无限的满足与轻松。她在看着我，自然地看着我。她笑了，是恬静的笑容。
她把手伸到我的眼前，向我索取什么，用如铃音的嗓音说道「复疑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样子，全校最好的女生，就那样愿意和我结交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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